兴化米粉

  • 湄洲日报  


  木兰溪浩浩荡荡从戴云山脉而来,到了莆田中心城区,繁衍铺陈一片鱼米之乡,北洋辐射到常太、西天尾、庄边一带,南洋辐射到新度、黄石、笏石一带,到了白塘、涵江地界,曾经造就小上海般的水上繁华。作为“东南沿海”版本的江南——莆田南北洋,物产丰饶,鱼米飘香。兴化米粉就是在这里诞生的。

兴化米粉是莆田十大城市名片之一,其历史悠久可追溯至宋代,据传北宋兴化军主簿黎畛为了尽孝心,特地从老家广东取来加工工具,到莆田加工米粉给他的病母食用。

兴化米粉采用黄尖米制作最好,其制作过程,十分繁琐,从洗米、磨浆、压干、炊半熟果、礁果、压丝、炊粉、切断、洗粉、米把、晾晒等,劳动强度大,加上受天气影响,加工能力有限。后来,经过不断地研究、提升,本地的个别企业,从洗米到成品实现机械生产和烘干,年生产能力达大大提高,大量供应莆田乃至海内外市场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兴化米粉的名气越来越大,已经列进省市级“非遗”,地方风味名优小吃等。

在莆田的主食中,除了早稀饭晚干饭外,还有面条、米粉。兴化米粉,出现在莆田各种宴席聚餐上,几乎家家主妇都会炒米粉。以前学校放暑假,蜗居在乡下,张嘴等吃。父亲在家门口开一间杂货铺,卖烟酒肉菜等等。一到晚上,父亲就炒米粉,虽然店铺自己开,但是,也是节省着点吃饭,炒米粉的配料极简单,米粉里只有零星肉丁、“牛菜”,汤是蛋菜汤、或海蛎汤,如果店里当天的肉类剩的多了,就加盘猪肝、或者猪心什么,但是,居然百吃不厌。吃惯了兴化米粉,对其他地方的米粉,就产生排斥。曾经在福州、泉州等地吃过米粉,总是觉得不如兴化米粉好。还记得20岁出头时,刚从学校里毕业,到一同学所任教的学校做客,在其宿舍自告奋勇炒米粉,结果炒得半生不熟,弄得较为尴尬。一场同学聚会,以凑合着吃告终,15年过去后,同学中有离世的,有患病的,有改行的,有发财的,人生酸甜苦辣咸滋味,估计同学们或多或少都尝到了,不知道,这个同学是否还记得当年的“米粉事件”?

“插粉”是兴化米粉的另类。将“米粉碎”和“线面碎”混和猪血、海蛎、芹菜等佐料入锅合煮,滚沸时拌以溶解后的“粉精”(地瓜粉),煮熟。一锅香喷喷的“插粉”就做好了。“插粉”似乎是在民间办家事、节庆时才煮,如在办结婚酒席次日、年底“扫巡”之后、大年三十暝中午这些时间段。我母亲似乎善于煮“插粉”,在我年少时,把它当作日常主食之一,常煮给我们吃。

近日,母亲常常带我的女儿回乡下看戏、吃喜酒。母亲说,女儿嘴馋,在戏棚下吃扁食烫米粉,吃得一滴不剩。我一边忌讳戏棚下扁食摊的碗具卫生问题,一边又希望女儿多体验老莆田的饮食、风情,听见“四角四角方,用草缚腰间”这样的老莆田童谣,留下美好的记忆。扁食烫米粉,也许只有在莆仙戏余音袅袅之中,才能吃出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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